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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了三四网,陶盆就装了小半盆鱼,盆底的鱼挤在一起,偶尔有鱼尾巴拍打着盆壁,溅出的水珠落在黄鼬的爪子上,它甩了甩爪,还不忘用嘴把蹦出来的小鱼叼回盆里——有一条小鱼蹦得太远,它追了两步才叼到,回来时还喘着气,小舌头吐出来一点,惹得大家笑。

陈溪正准备再撒一网,手臂刚往后拉,渔网突然往下一沉,怎么拉都不动,网绳绷得紧紧的,显然是勾到了水底的石头。

“别硬扯,”苏野立刻走过来,把小铁钩递过去,“铁钩顺着网眼探下去,轻轻撬石头,别勾到鱼——勾破了鱼皮,晒的时候容易坏。”

黄鼬也凑到水边,对着水底叫了两声,还用爪子扒拉旁边的水草,把水草扒到一边,露出水底的石头尖,像是在给陈溪指位置:“就在这儿,撬这儿!”

陈溪顺着它指的方向,把铁钩慢慢探下去,钩子碰到石头后,她轻轻一撬,渔网果然松了,没再勾住石头,只是网眼上挂了点水草。

黄鼬赶紧用嘴把水草叼下来,扔到岸边的芦苇丛里,没让水草缠在网上——它记得上次水草缠网,陈溪拆了半天,这次特意帮着清理。

快到中午时,太阳渐渐烈了,晒得水面泛着热气,鱼已经捞了满满一盆,盆底的鱼挤在一起,呼吸都有点急。

张梅蹲下来摸了摸盆沿,水已经有点浑了:“再捞就装不下了,中午煮两条新鲜的,剩下的赶紧晒,别闷在盆里缺氧——现在天热,鱼离水久了容易死,死了就不好晒了。”

黄鼬叼着装鱼的陶盆边缘,试着往回拖——盆有点沉,它走得慢悠悠的,小身子都歪了点,却没让盆晃出一点水,连洒在地上的水珠,它都用爪子扒到旁边的草里,怕大家走路时滑着。

走两步它还会停下来,用鼻子碰一碰盆里的鱼,确认鱼还活着,才继续往前走。

回到农舍,张梅先从盆里挑了三条最大的鱼,放在清水里洗——鱼鳞细得像碎银,她用指甲轻轻刮掉,刮下来的鱼鳞放在一个小碟里,准备等会儿埋进菜园当肥;鱼鳃和内脏也清理得干干净净,扔在旁边的肥堆里,肥堆里的蚯蚓立刻钻过来,围着内脏转,黄鼬蹲在旁边看,没敢碰,只是用鼻子闻了闻,结果被腥味呛得打了个小喷嚏,鼻子皱成一团,惹得张梅笑:“别舔,腥得很,等会儿给你煮鱼吃,比鱼鳞好吃多了。”

陈溪和林砚则忙着晒鱼干,她们把剩下的鱼都倒在粗布上,用清水冲洗了一遍,把鱼身上的泥冲掉,再用盐均匀地撒在鱼身上——盐是之前从废墟找到的,颗粒很细,装在一个小陶罐里,撒的时候还特意多撒了点鱼腹和鱼鳃的位置,怕里面晒不透会坏。

腌了小半个时辰,鱼身有点发紧,才用细麻绳穿过鱼鳃,一条一条串起来,挂在院角的晾衣绳上——晾衣绳是用两根粗木杆架起来的,离地面有三尺高,通风好,还能晒到太阳,旁边还挂了个竹筛,怕有鸟来啄鱼。

黄鼬蹲在旁边,帮着递绳子——绳子太长,它用嘴咬着拽,绳子不小心绕到它身上,它还会转个圈解开,没让绳子缠成结;串好一条鱼,它就用爪子把鱼往旁边拨一点,怕鱼挤在一起晒不透,连最边上的鱼串歪了,它都用爪子扶了扶,像个小监工。

苏野用蓝光扫过鱼串,光带在每条鱼身上停了停,确认没有虫卵:“没虫卵,晒三天就能干,到时候装在布兜里,挂在灶房通风的地方——灶房干燥,不怕受潮,冬天想吃了就拿两条,煮粥的时候扔进去,鲜得很。”

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烈了,风里带着点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几人去菜园看苗时,黄鼬突然对着萝卜垄边的一丛狗尾草叫。

那丛狗尾草长得比苗还高,挡住了阳光,林砚走过去,拨开草一看,眼睛瞬间亮了——是株刚冒芽的胡萝卜苗,嫩茎泛着点浅红,像抹了点胭脂,芽尖顶着两片小叶,像个缩着的小拳头,叶子上还沾着点湿土,显然是刚冒出来没多久,被狗尾草挡着,没被晒到。

“居然冒芽了,之前撒籽的时候还担心土太干没活呢,没想到这么争气。”林砚蹲下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怕碰坏了立刻收回手,还特意把旁边的狗尾草拔掉,“以后得常来看看,别让草把苗挡住了。”

黄鼬也凑过来,用鼻子轻轻闻了闻芽叶,没敢碰,只是绕着芽转了圈,像是在给它“站岗”,不让风吹倒芽茎,连路过的小蝴蝶停在芽上,它都轻轻“唧唧”叫了两声,把蝴蝶赶开。

晚饭时,灶房里飘着鱼汤的清香,陶锅里的鱼汤泛着奶白色,是用慢火熬出来的,里面飘着切碎的马齿苋和切成块的菱角,鱼块煮得软烂,一夹就散,汤面上还浮着点油花,是鱼本身熬出来的,没加别的油,却香得人直咽口水。

黄鼬的小碗里盛了小半碗鱼汤,里面还放了块去皮的鱼肉,它小口舔着汤,舌头一卷就把汤咽下去,鱼肉没嚼烂,吐出来放在碗边,又低头慢慢嚼,眼睛还时不时瞟着锅里,像是在等张梅再给点。

见张梅看它,它赶紧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用头蹭了蹭她的膝盖,尾巴轻轻晃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在撒娇。

张梅笑着给它又夹了块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卡着喉咙——鱼骨头细,别咽下去,吐出来扔在旁边的碟子里。”

它像是听懂了,嚼完鱼肉,真的把小骨头吐在碟子里,还用爪子把骨头扒到一边,怕弄脏碗里的汤。

夜里,林砚想起晒着的鱼干,怕夜里下雨,就提着小灯笼往院角走。

灯笼是用竹篾编的,外面糊着层薄纸,纸面上还有点墨痕,是之前写东西时蹭到的,里面的火苗不大,却能照亮身前的路,暖黄的光映在鱼串上,能看见鱼身上泛着的盐霜,像撒了层细雪。

风比傍晚大了点,鱼串轻轻晃着,偶尔碰在一起,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小声说话。

黄鼬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蹲在鱼串旁边的石头上,毛被风吹得有点乱,却没动。

见风往鱼串这边吹,它往鱼串边挪了挪,用身体挡住风,尾巴还绕着最边上的一串鱼转了圈,像是怕鱼干被风吹掉。

林砚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它蹭了蹭她的手心,嘴里轻轻“唧唧”叫了两声,眼睛半睁着,没再动,只是守着那串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