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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英猛地扭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死死盯着娄霆文。

那个一向胆小的女人,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女人是谁?里面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那嘶喊里夹杂着绝望、屈辱,听得人心里发紧。

就连站在角落里的管家,也不忍再听下去。

他默默偏过脸,低下头,目光落在地板上。

程云英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泪水无声滑落。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背脊佝偻下来,肩膀微微耸动。

过去,她把所有错都怪在娄琦云头上。

她说她是狐狸精,天生带毒,专门祸害男人。

连丈夫和儿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忘了家、忘了责任。

后来娄霆文打她,一次比一次狠。

而她,竟还说服自己。

那是儿子死后受的刺激。

不然,为什么只对她动手?

为什么打完后又细心照料她?

她以为那是愧疚,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可如今,她才明白,自己之前的自我安慰,全都荒唐可笑。

娄霆文只是冷冷地坐着,纹丝不动。

对程云英的质问,他一句都不回应。

等了好久,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程云英眼巴巴地望着他,期盼着他哪怕说一句辩解也好。

可什么都没有。

那份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伤人。

她用力摇晃他,声音都在发抖:“她到底是谁?是不是这女人先勾引你的?啊!”

话刚出口,娄霆文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照片全掉在地上。

“给我闭嘴。”

“你也配提她?”

程云英捂着脸,掌心下是火辣辣的痛感,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听着他为别人出头的话,程云英的心像是瞬间坠入了万丈冰窟。

结婚三十年了。

三十余年朝夕相对,共同走过风风雨雨,养育子女,撑起这个家。

她自认不曾有过大错,也一直恪守本分,可如今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她?

这简直荒谬得让她无法理解。

突然,娄霆文几步上前。

一手狠狠拽住她的衣领,布料猛地收紧。

程云英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从地上拎了起来,双脚悬空,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衣领勒得她喘不过气,喉咙被压迫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的脸色迅速涨成紫红色。

“她是个好姑娘。以后你要是敢再说一句难听的,别怪我翻脸。”

说完,抬手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程云英腿一软,膝盖一弯,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

尾椎骨撞击地板的痛感还没传上来,耳膜已经先一步嗡嗡作响。

那一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响,脑袋发晕,意识都开始模糊。

还没缓过神来,脖子又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掐住,皮肤上传来令人窒息的压力。

她张着嘴,却吸不进半口气,眼珠不受控制地往上翻。

脸又一次被抽。

才几秒钟时间,她两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顺着下巴缓缓滑落。

“这几下,是替她教训你的。”

娄霆文冷冷开口。

“再有下次,哼!”

他冷笑着甩开她,动作粗暴,像丢开什么脏东西。

程云英整个人摔在地上,肩膀磕到茶几角,发出一声闷响。

一声冷哼后,他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姿态从容。

他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神情平静得让人发毛。

程云英蜷在地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不断翕动,嘴里不停喃喃着同一句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

娄听澜看着母亲变成这样,心如刀割,再也装不下去。

她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冲到母亲身边,却又不敢多碰她一下。

她狠狠瞪向娄琦云,眼里写满怨恨。

看到这一幕,娄琦云只觉得荒唐可笑。

亲妈被人打了,女儿不敢拦,也不敢责怪施暴的父亲。

反倒把所有的怨气撒在她这个“外人”头上。

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所以选择转身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秘书拿着一堆文件匆匆赶来。

“娄总,这次的事传得太快了。”

他低声汇报,声音压得很低。

“好几个合作项目临时暂停,投资方态度动摇,公关部正在紧急应对……情况有点麻烦……”

娄霆文眉头皱紧,神情有些犹豫。

这场家庭风波竟然波及到了商业层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声作响。

最终,他才缓缓挥手说道:“先放一放那些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那些视频和照片是咋流出去的。”

秘书点头,迅速记录指令。

“目前已锁定源头,是那天暖房派对上的几个富家子弟。”

他翻开手中的资料。

“他们当时就在现场,拍下的都是第一手画面,分辨率很高,传播速度极快。”

娄霆文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若真闹大,不仅会影响公司声誉,更会牵扯出更多不可控的风险。

这个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糟。

他缓缓吸了口气,稳住情绪,伸手拿起手机。

手指一点一点按下了号码。

“喂,李总吗?我记得啊,当初咱们还抢过同块地皮。后来您想加点钱从我手上买走,我没答应。现在我给您打个八折,您看值不值得出手?”

回忆起当年竞标那块市中心的地皮时,双方几乎撕破脸皮。

最终他以毫厘之差险胜。

那时李总曾私下找他,愿出高价收购股权,却被他断然拒绝。

如今风水轮流转,竟是他主动低头。

“就是最近网上的风声太紧,您得帮我一把。”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

他不敢想象再拖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股价暴跌,合作方撤资,甚至监管介入……

任何一项,都足以让娄氏根基动摇。

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对手”,能在这场风暴中伸手拉他一回。

“江总,是我,娄霆文……”

电话接通的一瞬,他立刻换上另一副语气。

他知道江总一向记仇,当年在并购案里吃了暗亏,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他开门见山,不绕弯子,先自报家门,又低声下气地诉起苦来。

一连拨出去十多个电话,各种好处、人情一个接一个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