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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瑜吃着点心,靠在姨娘身边,接过小灯笼拿着。看着墨玉偶尔摇尾示好,还有绕着那盏胖鱼灯笼好奇打转的憨猫,感觉年岁静好。

萧珩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又看了看这满院虽不奢华用了不少巧思的布置,再对比沈家刚才发生的污糟的闹剧,更是珍惜眼前的美好。

话说沈万川被大姨娘当众掀了面子的事,定会再生出意外的后续来,只是没想到续写得如此之快和激烈。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万川在书房里灌了一肚子冷茶,越想越憋闷,越想越觉得颜面扫地!

他那荒唐的脑子竟异想天开,试图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和“教导”沈明远,妄图以此证明自己并非全然错误,甚至觉得这能让儿子成长成真正的男人,进而理解并体谅他的做派。

于是,就在太阳还未落山这会,沈家便又闹出了后续,让本欲离开的萧珩野,不得不再次驻足,和沈舒瑜他们一起看了回更令人无语的热闹。

沈舒瑜对即将再次上演的家庭伦理大瓜有些费解,只知连姨娘也抓了一把香瓜子过去远哥儿的院子探头看了。

萧珩野无奈,“小鱼儿,看来你爹爹又有‘新戏’开锣了。”

沈舒瑜茫然抬头,“新戏?爹爹是请了舞狮子吗?还是唱大戏?”

萧珩野把她揽近些,示意书见也稍稍往后退,免得被八卦的仆从丫鬟撞到他的小鱼儿。他倒要看看,沈万川这颗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荒唐念头,竟能一而再地挑战人伦底线。

原来,沈万川竟亲自领着一名他院里颇有几分姿色,名唤“娇杏”的丫鬟,走进了沈明远清静的小院。

沈明远听到门外赵贵的动静,皱着眉打开门,便看见父亲带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眉眼含春的丫鬟站在院中。

沈万川努力挤出和蔼,实则尴尬的笑容,把身后低眉顺眼脸颊绯红的娇杏往前推了半步,“远哥儿,你看你,年纪不小了,整日只知道埋头苦读,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爹爹瞧着心疼!这不,把我身边最伶俐懂事的娇杏赏给你,以后就让她贴身伺候你,红袖添香,岂不美哉?”

他顿了顿,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男人都懂”的猥琐语气,“也好让你……咳咳,尝尝女人那销魂的滋味,通晓人事。男人嘛,过了这一关,就知道爹爹的乐趣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一枝?等你尝过了,自然就明白,对那林姑娘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懵懂玩意儿,当不得真!你更用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那番荒谬绝伦的言论,简直是将“无耻”二字诠释到了新高度。他竟以为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就能让儿子理解并原谅他先前的行为。

本就心灰意冷,满腹屈辱的沈明远,见到被父亲强塞来的丫鬟,再听闻这番说辞,气得差点吐血,血液逆流冲上头顶,最后一点对父亲的幻想也彻底破灭。

原本清高孤傲的眼眸布满了血丝,沈明远死死地盯着沈万川,从牙缝里挤出来,“您,可真是我的……好父亲!”

下一秒,“砰”地一声巨响,沈明远狠狠摔上了门,把沈万川,赵贵和那个叫娇杏的丫鬟,连同那番无耻的言论,拒之门外。

娇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怯生生地看向沈万川,“老爷?”

沈万川也没想到儿子反应如此激烈,脸上又有些挂不住,强作镇定地挥挥手,“年轻人脸皮薄,害羞!你且在这里等着,等他气消了自然明白为父的苦心!”

说完,竟真打算留下娇杏做暖床丫鬟,自己挥手赵贵转身就要走。

可娇杏听着门内传来纸张被狠狠撕扯又奋力书写的沙沙声,伴随着愤怒的粗喘。不过瞬间功夫,房门被猛地拉开,一封字迹狂放的书信被狠狠掷了出来,砸在沈万川的脚边!

沈万川狐疑地捡起信,刚看了开头几行,脸色就变得惨白。信中虽未直言今日他相看林姑娘之事,却以极其犀利的笔锋,痛斥他“德行有亏,上梁不正”,“治家无方,内帷不修”,“沉迷酒色,昏聩无能”,“不恤子女,枉为人父”!

字里行间充满了决绝的悲愤,和彻底的失望,甚至隐有断绝父子关系之意!

“逆子,你这个逆子!”沈万川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克己守礼的儿子,竟会写出谴父书!

沈万川送暖床丫鬟上门给沈明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陈氏耳中。本就心绪难平的陈氏被点着的炮仗,情绪一下又炸了!

“沈万川,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母子才甘心?!”陈氏带着翠微和几个粗壮婆子,疯也似的冲进沈明远的小院。

她看到那个站在院中不知所措的娇杏,更是怒火中烧。

沈明川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陈氏上前一把揪住娇杏的衣襟,狠狠将她推搡在地,指着她的鼻子骂,“下作的小娼妇,滚!给我滚出远哥儿的院子!再敢踏进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接着,她血红的目光转向沈万川,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也顾不得什么体统尊卑,声嘶力竭地哭骂,“沈万川,现在天还没黑透,你就又弄这么个下贱胚子来作践远哥儿!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见不得他好,非要把他拖进你这滩污泥里才痛快?!我告诉你,只要我陈氏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你用这些肮脏手段来玷污我儿子!你是不是连我也容不下了?是不是也想把我也轰出沈家大门?!好啊!那你现在给句话!我带着远哥儿走,绝不碍你的眼!”

她状若疯癫,头发散乱,往日维持的稳重得体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姨娘的绝望和癫狂。

王静姝匆匆赶来,看到这比白天更加不堪的混乱场面,尤其是听翠微简略说了《谴父书》内容和沈万川塞人的缘由后,心中对丈夫的失望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