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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马上,转身离开。这是不正常的,他们已经分手了。

可情感,却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的双脚,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他舍不得。

舍不得这份失而复得的亲近。

就在他纠结万分,天人交战的时候。

那个他既渴望又恐惧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站那,别动。”

赢岑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到了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浴室门口的、致命的妖精。

然后,就在他那双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的、骤然紧缩的瞳孔注视下。

她当着他的面,缓缓地,抬起了手。

解开了,腰间那根松松垮垮的、唯一的束缚。

那件纯白色的、宽大的浴袍,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顺着她光滑的、完美的身体曲线,悄无声息地,逐渐滑落……

而她,就这么坦然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那个洒满了玫瑰花瓣的、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浴缸里。

整个过程,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坦然。

仿佛他的存在,对她而言,根本就无足重轻一般。

又或者说,她就是要让他看,让他记住这一幕,作为他今晚听话的奖赏,也作为他永远无法真正拥有她的惩罚。

温热的水汽,包裹着玫瑰的馥郁香气,将整个浴室都熏染得暧昧不明。

姜陆繁舒服地靠在浴缸边缘,感受着恰到好处的水温,将自己每一寸肌肤都浸润包裹。

那份从公司一路带回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终于开始一丝一丝地消散。

她闭上眼,长长地、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然后,用一种说不出的、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语气,对着那个还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的人,下达了新的指令。

“过来吧,”她说,“给我按按头。”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道魔咒,瞬间击中了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赢岑。

他整个人身体猛地一僵。

过去?

按头?

他看着那个正闭着眼,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和太阳穴,都暴露在他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应该……过去的吧?她的命令,他从来都无法拒绝。

可是……眼前的画面,对他而言,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

赢岑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涨红了。

那股热意,从他的脖子根,一路烧到了耳廓,最后汇集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完全僵在了原地,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步都挪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姜陆繁并没有睁眼,却仿佛能清晰地“看”到他此刻所有的窘迫。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和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眼神。

真是有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赢岑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尴尬地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姜陆繁,终于,发出了一声充满了不耐烦的鼻音。

“嗯?”

这一声,像是一道解除了封印的指令。

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赢岑那僵硬的身体,瞬间就动了起来。

他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一步一步地,朝着浴缸的方向,挪了过去。

看着他这副纯情得堪比中学生的模样,姜陆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那双被水汽熏得有些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的笑意。

她甚至还故意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浴缸边缘。

“我说,”她的声音里,满是调侃,“赢大学霸,你别在那装纯情了好不好?咱们俩,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

她看着他那张已经红得快要熟透了的脸,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继续用言语“欺负”他。

“咱们好歹也在一起了那么久,该干的不该干的,什么事没干过?你现在在这里脸红个什么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欺负你呢!”

她故意顿了顿,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慢悠悠地补充道,“哦,不对,我就是在欺负你。”

她看着他,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狡黠又恶劣。

“你都22岁了,不是17、18岁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了,别装了,好不好?”

姜陆繁这一连串直白又露骨的调侃,让赢岑本就抬不起来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他们之间,确实早已越过了所有界限。

可正因如此,在分手之后,以这样一种暧昧不清的姿态重新面对这一切,才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只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走到浴缸边,准备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姜陆繁整个人都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他站着,她躺着,这个高度差,让他想要给她按摩太阳穴的动作,变得极其别扭。

他总不能就这么直挺挺地弯着腰,躬着身子给她按摩吧?

那也太不美观了,而且……姿势也太奇怪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犹豫着是不是该搬张椅子过来的时候。

姜陆繁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笨蛋。”

这两个字,带着一丝亲昵,却又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弄。

赢岑的身体,又是一僵。

最终,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也像是彻底放弃了所有无谓的抵抗。

他缓缓地在浴缸边,跪坐了下来。

这个姿势,既解决了高度的问题,又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臣服的意味。

这个动作,让他那颗早已因为羞耻和紧张而濒临爆炸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也让他,终于可以平视那个,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欣赏着他所有窘态的女人。

他伸出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地,探向了她的太阳穴。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那湿漉漉的、还带着温热湿气的发丝,和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