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警队,已经七点半了。
宋吟去换衣间把警服换上。
挤着冬季警服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她出去了,刚一转弯和人碰到了。
宋吟捂着额头,红着眼眶,眼神控诉江钺。
江钺摸了摸鼻子,“大清早就往人怀里撞是几个意思?”
宋吟:“恶人先告状!”
江钺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赶紧到工位。”
“啊你这样很像资本家。”宋吟吐槽,还不忘把他的手拍掉。
江钺笑了一下,“那好,资本家想要你写一份工作报告。”
宋吟:“?”
江钺读懂了她的表情,然后说:“上次许浅浅的案子需要写工作报告,我把这个重任交给你来写。”
“写材料,”宋吟摇着头,“我不要!”
江钺立马抓住她的后衣领,不让她逃走。
宋吟骂他:“压榨!纯纯的压榨啊!!”
“大清早来得那么早帮沈木处理器官,让你写个材料,还不乐意?”江钺说,“你的钥匙扣长时间没换了吧?”
“限量版labubu?”
宋吟眉眼一亮,“好啊没问题,我保证把你的英勇无畏,不辞辛苦,点灯熬夜写在报告上。”
“八点半和我去一趟杨彦虎的老家,”江钺说,“他说他把小熊软糖是给了梁英,但请假那几天他没找过他,而是骑车的时候摔倒了,在医院待了一周才回到厂子,王平不知道他请假的理由。”
“昨天下午我就让人调了杨彦虎的就诊记录,他确实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骑车摔倒了,伤势不严重,医生让他在医院待一周才可以出院,杨彦虎就住了七天的医院,这期间没有离开过医院。”
两人在宋吟的工位前停下。
宋吟看着他,“也就是说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江钺点头。
宋吟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好,还有半小时我先写会儿报告。”
江钺转身回到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能看到正对面宋吟的工位。
宋吟的手指在键盘上缓缓敲了几个字,然后不动了。
又想起一段话敲上去后,又不动了。
宋吟挠挠额头。
好难。
工作报告,堪比写作文。
咚咚咚。
桌面让人敲了几下。
宋吟抬眸,对上江钺的视线。
“到点了……才写了”江钺看着下面的可怜字数,“75个字。”
宋吟抿了抿唇瓣,一脸愁容。
她站起来说:“走吧,我不想坐在这个工位上了。”
……
福祥村。
车停在村委会,村长从里面出来和江钺主动握手。
江钺说:“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我是江钺。”
“你好你好,我叫陈福。”村长说,“是我们村里谁惹事了吗?”
村长并没提前接到他们要来的消息,满脸的疑惑。
江钺说明来意。
陈福说:“杨彦虎家啊,我知道,但他们家没人,他连婚都没结,是我们村里的老光棍。”
“离得远吗?”江钺看着村委会附近的几乎人家。
“不远,挺近的,你们把车停在这儿就行,我带你们过去。”陈福道。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从村子里出来,旁边就是一商店,门口出来一个女人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女人在门口站了好久,想看看他们去谁家。
村长说:“我们村人还挺多的,就是开大货车的比较多,各家男人都几乎不在,女人待在家里喂牛羊、喂老人、喂小孩。”
江钺看了看四周说:“杨彦虎父母呢?”
“他父母五年前就病死了,家里过得拮据,葬礼都办的很简陋,”村长摆摆手说,“诶,阿虎也是个可怜人呢,没有父母帮衬,别人家都娶媳妇,他只能靠自己,我听说他去了一家很大的煤场干着,倒也十分挣钱。”
“没想到没把媳妇挣回来,倒把警察招惹来了。”村长看了他们四人好几眼。
他们在一家围着土墙的外面停下。
说是有墙,但只砌了西边的墙,还不如不砌。
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院内的场景。
村长努嘴道:“喏,这就是他家,人没回来过,家里窦长草了,夏天说不定还有蛇出没呢。”
江钺点头。
两间房子,不是当下流行的户型,是18年前的房子样式。
江钺推推门,眉梢扬起,没想到门开了。
村长说:“我们村里就是这样,有时候人出远门也不怎么锁门,就关上就行。”
村长原本想跟着进去,宋吟拦下他:“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
“好,好的好的。”村长点头。
江钺和宋吟进去,米乐乐和揽月在院子附近勘察。
宋吟看到一个大炕,她的手指摸了摸床垫。
软的。
她转头看到一个木柜子,宋吟打开一看。
红色的蕾丝睡裙在里面放着,像是随意扔进去。
宋吟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来,左右转着看了看。
穿过的。
她放到旁边,衣服一件件看着,忽然目光停在一个塑料袋上。
里面的东西是新的蕾丝neiku。
宋吟低声道:“家里多年没人来,为什么还有新的?”
江钺:“说明……”
“哎呀妈,吓死我了,”宋吟扭头看着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江钺。
江钺:“我就在这个房间,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吟捂着胸口说:“这个房间杨彦虎来过,而且可能还和女人一起来过。”
用“可能”二子,也无非是多了一种别的可能,比如杨彦虎有收藏女性的内衣的恶癖。
江钺点头:“对,你过来看看,我这儿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宋吟跟着他。
这间房子里面还一间小厨房。
地板已经让江钺掀起来,好多的白色粉末藏在地板下。
宋吟拿起一袋说:“他竟然藏了这么多du品,村长竟说这个家里多年没人来,这一点都不像没人来过的痕迹。”
江钺蹲在地上说:“他要是带这些东西来,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掩人耳目。”
“但王平没交代这里有du,所以他一个人藏的这些吗?还是和那些内衣的主人一起干的?”江钺道。
宋吟抿唇,从兜里掏出塑料袋,把地上的du往里面装。
“你……挺有先见之明啊?”江钺道。
宋吟白他一眼,“什么嘛?我这是早晨装过早餐的袋子,吃完没看见垃圾桶就随手装在兜里了。”
江钺笑道:“怎么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你又不是天天拿它当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