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本看似普通的日记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白光,瞬间吞没了那柄蕴含着古老力量的青铜短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被微妙篡改令人心悸的寂静。
白光散去,日记本悬浮在半空,封面上的皮质纹路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幽暗,甚至隐隐有流光转动。
而原本手持短剑的叶惊秋,则感到一股温热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模糊的感悟,对那青铜短剑上的符文有了更深的理解,但她此刻无暇细究。
她迅速翻开日记本,只见之前那句戛然而止的提示【傀儡之术,至亲献祭!破此法……】后面,原本模糊断裂的字迹此刻正如同被无形的笔续写般,清晰地浮现出后续内容:
【需以“断孽”之锋,斩“因果”之线!】
【线连“傀”与“主”,寻线溯其源!】
【“祂”之分神,亦为线之节点!攻之!】
断孽之锋?
莫非是指那柄被“吞噬”的青铜短剑的力量,已转移或加持到了日记本或她自己身上?因果之线?线连傀与主?
叶惊秋福至心灵,猛地抬头看向那悬浮的、正在释放恐怖黑暗的玉佩分神!
集中全部精神,催动体内那股新生带着青铜短剑气息的温热力量灌注双眼!
世界在她眼中骤然变了模样!
不再是简单的光影和色彩,而是无数纵错像蛛丝一样暗红色能量丝线!
这些丝线从祭坛蔓延而出,连接着那些狰狞的怪物,让它们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
而更多更加粗壮的暗红丝线,则从湖底深处、从皇宫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注入那玉佩分神的黑暗轮廓之中,成为它力量的源泉!
但最关键的是——她看到了一根极其纤细近乎透明却散发着浓郁怨恨气息的银色丝线,从那黑暗分神的中心延伸出来,微弱地却又顽强地指向皇宫的某个方向。
那就是“因果之线”?
“我看到了!”叶惊秋急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有一条线!连接着它和皇宫某处!攻击那条线!或者攻击它本身,那也是一个节点!”
她的发现太过惊人,以至于众人都愣了一瞬。
“怎么攻击那条线?我们看不见!”“梅花三弄”焦急道。
“信任我!”叶惊秋咬牙,她抬起手,那股温热的力量自然流转至指尖,她尝试着将其逼出体外,竟然真的在指尖凝聚出一小簇微弱却纯粹的金色光芒,带着与青铜短剑同源的气息!虽然远不如短剑强大,却更加凝聚和可控!
“指引方向!”宋霄第一个反应过来,毫不迟疑地吼道。
“十点钟方向!离地约三尺!有一根透明的线!”叶惊秋立刻报出位置。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咻——!”“黑狐”的弩箭已然射出!虽然无法附着特殊力量,但精准无比地穿过叶惊秋所说的位置!
弩箭穿过那根无形的线,并未将其斩断,却让那黑暗分神猛地一颤,发出的咆哮带上了明显的痛苦和愤怒!
周围怪物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有效!
“继续!”“暗影”精神大振,强忍着不适,挥刀斩向叶惊秋指引的另一个方向的金色丝线节点,虽然无法彻底斩断,却也让其光芒黯淡,对应的怪物动作明显变得迟滞!
树上那个女人眼中闪过极致震惊和一丝贪婪,她显然也意识到了叶惊秋此刻状态的特殊性和巨大价值。
她不再犹豫,玉铃摇动,铃声不再是操控或攻击,而是化作一道道尖锐的音波,精准地射向叶惊秋不断报出的、连接着强大怪物的能量丝线节点!
“铛!铛!铛!”音波与能量节点碰撞,发出金石交击之声,大量暗红丝线崩断!
那些依靠丝线存在的怪物纷纷发出哀嚎,身体变得虚幻不稳!
多方合力之下,攻势竟然暂时被遏制住了!
“核心!攻击那分神本身!”叶惊秋将手指向那剧烈波动、不断试图凝聚却又被屡屡干扰的黑暗轮廓,“那是所有丝线最大的节点!”
这一次,不用其他人动手。
叶惊秋将自己指尖那簇金色的光芒催发到极致,如同发射一道微型的金色箭矢,猛地射向那黑暗分神!
与此同时,宋霄将另一把匕首灌注全身气力掷出!“暗影”和“黑狐”也发动了最强的远程攻击!女人的铃声也汇聚成一股,轰向目标!
“噗——!”
集火攻击精准命中!
那黑暗分神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咆哮,猛地收缩!
如同一个被戳破的黑洞,疯狂地向内塌陷!
它所吞噬的血光和周围无数暗红丝线,都被这股塌陷的力量强行拉扯、撕碎!
最终,在一阵剧烈的能量湮灭闪光中,那恐怖的分神连同悬浮的玉佩一起,彻底消失不见
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和一声若有若无、仿佛解脱又仿佛叹息的婴儿啼哭声,随风消散。
祭坛的血光瞬间熄灭,符文彻底黯淡碎裂。
湖水中爬出的怪物,怨灵,手臂,这次失去了电源的投影,纷纷崩溃瓦解,化作飞灰或沉入湖底。
笼罩湖心岛的恐怖威压和诡异雾气迅速消退。
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气喘吁吁的众人。
成功了……他们竟然真的联手摧毁了那个恐怖的分神和祭坛!
劫后余生的寂静笼罩了小岛。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刚才短暂的联手并不意味着信任,尤其是对那个来历神秘的女人。
叶惊秋感到一阵虚脱,指尖的金光散去,那种能看到能量丝线的视觉也消失了。
日记本从空中落下,被她接住,封面恢复了古朴,但拿在手中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温润的重量。
“刚才……那是什么?”“梅花三弄”心有余悸地看着叶惊秋,语气中带着敬畏和好奇。
叶惊秋摇摇头,没有解释日记本的事,只是低声道:“一种……临时的手段。”她看向那女人,“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