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固愣了一下。
“呵呵，古乙长老，你咋跟我一样，也沾染上扯谎的恶习了呢？”
古乙一脸认真。
“我没扯谎，我说的都是事实。
“只不过这狗，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狗妖。
“化神大圆满的狗妖。”
孙固：“……”
“古乙长老，您这就没意思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看看，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我就说事情太过离奇，你不会相信的。”
“那您给我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我再重新判断下您是否在骗我。”
古乙整理整理思绪。
缓缓开始了述说。
“那是七八百年前的事了。
“我和朱赞、季雄、还有神鸟宫的南宫长老，一起在追踪一块上古碎片。
“追了三年又六个月，终于进去了。
“那碎片不大，几乎整个空间内，都只有一座大阵。
“大阵里，没有法器，没有丹药，没有任何我们想要的东西。
“只有几千个妖族的尸体。”
孙固惊道：“妖族的尸体？
“难道这块碎片，属于上古时期的妖界？”
古乙：“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些尸体，大部分已化作白骨。
“有些则还带着一点腐肉
“只有极少数，将腐未腐。
“总之，一眼望去，惨不忍睹。
“我们见无宝可寻，便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声婴孩的啼哭响了起来。
“我们循着哭声一顿找，最后在阵法的边缘，发现了两只硕大的狗妖尸体。
“它们都是妖的形态，虽死了，尸体却很鲜活。
“像是刚死去，还有温度。
“而那婴孩的哭声，就是从其中一个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孙固：“……”
“起初，我们以为里面是这狗妖的孩子。
“把肚子剖开，却惊讶地发现，是一个人类的幼崽，看上去差不多已经有半岁多了。
“这便是慧娟了。
“我们决定把这孩子带出碎片。
“不及转身，另一只狗妖的肚子里也传来了一声啼哭。
“又是一个人类幼崽。”
孙固：“这就是那个智姗？”
古乙：“嗯。
“我们把两个孩子取出后，那两只狗妖的尸体就开始快速腐烂。
“肌肉几乎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全化成了血水。
“然后我们惊讶地发现，那两个狗妖的丹田处，都有一粒紫色的妖核。
“你知道吗？这种颜色的妖核，只有顶级化神大圆满的妖族才会有的。”
孙固心有震惊。
同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两个狗妖，难道是上古世界里，飞升的妖族？
飞升之后，也被仙人当作了器皿，用来孕育他们的后代？
孙固不确定这个猜想是否正确，但肯定这里面与仙族有关。
不然，慧娟和智姗的灵根，也绝不可能是传说中的仙品。
“古乙长老，事后这些年，这慧娟和智姗，抛开修炼的事，人有什么特别异常之处吗？”
古乙笑笑。
“她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慧娟总会提到一个好笑的事。”
“什么事？”
“她说，月亮让她感到亲切。
“但太阳，让她觉得妖里妖气的。”
孙固：“……”
抬头看了一眼大太阳。
没觉得哪里妖里妖气啊？
但心中忍不住又联想到了三个太阳和三个月亮的场景。
莫不是，这其中也有什么关联？
“小友，你想什么呢？”
孙固：“没想啥，就是觉得天赋这么好的两个人，突然莫名其妙变这样了，甚是惋惜。”
“哎！谁说不是呢？
“我那师弟，自试炼回来后，整个人都郁郁寡欢，一蹶不振了。”
“对了古乙长老，英师侄这几年怎么样了？”
古乙一听孙固提到英廷，脸上的笑意完全止不住。
炫耀道：
“他前两年又顿悟了一次。
“现在闭关中。
“发誓不化神，不出关。”
孙固：好大的口气啊。
哪怕你极品五灵根，没个五六百年，也难化神吧？
“古乙长老，英廷师侄，不会也是从狗肚子里钻出来的吧？”
古乙：“……”
“小友，你想多了。
“我这徒儿，那可是正浩会上一代老祖的亲生子。”
“上一代？
“那岂不是说，人已经死了？”
“嗯，在英廷出生后的当年，就仙逝了。”
孙固这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感受。
人家都是老来得子，这家伙倒好，死前得子。
“那英廷的娘呢？
“为什么他娘不养他，反是你来当他的师父呢？”
古乙长老的眼神，有些闪躲。
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小友，这涉及到宗门一些秘辛，我就不方便相告了。”
孙固觉得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大秘密。
追问道：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英廷的娘，您是不是从未见过？”
古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孙固：“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古乙：“……”
“英廷，是不是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爹？”
古乙：“……”
“小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是还不是。”
古乙：“……是。”
紧跟又补充道：
“应该是像他娘。”
孙固：“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古乙：“停停停！
“小友，你知不知道啥叫最后一个啊？”
孙固只当没听见。
直接抛出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英廷，他应该不是纯粹的人族吧？”
古乙脸色立变。
愤而道：
“小友，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徒儿不是人族，难道还能是人妖魔杂交出来的？”
孙固：“我正有此怀疑！”
古乙：“……”
“滑天下之大稽！
“人妖魔之间根本无法繁衍，这么浅显的常识你都不懂吗？”
孙固没再辩驳。
心中却道：
奴界的人妖魔或许不行，但不代表跨界也不行！
古乙长老明显生气了。
不管孙固接下来再问什么，都不再搭理了。
两个时辰后。
二人来到了神鸟宫的地界。
然后便被一路引着，去见季雄了。
季宫主看到古乙的第一眼，有些厌烦。
再一看到孙固，整个人先是惊住，然后直接炸锅了。
“你塔么还敢来凤仙大陆？
“来我神鸟宫？
“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想让我教教你吗？”
孙固：“季宫主，您先别动气。
“我是受古乙长老之邀，特地来帮你的。”
古乙：“……”
是我邀你，还是你自己想来薅羊毛的？
季宫主：“帮我？
“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古乙正想提戒指的事。
孙固：“季宫主，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仰头扫了一圈无处不在的鸟群雕刻。
“神鸟宫的这个鸟，是指什么鸟啊？”
季宫主：“关你鸟事？”
孙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