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都不似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与她印象里的父亲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严重怀疑父亲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痴呆了。
不然的话,实在难以解释一向和蔼低调的父亲,为何一到了京城就突然变得自我膨胀起来,言行举止极为荒诞。
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法做到。
简直比没读过书的流民还不如啊!
不过,这话有点儿不孝,邵明澜只敢心里想想,并不敢说出口。
此时见邵鸿济瞎指挥,她也没应声行动,只站在原地,小眼神径自飘向邵景安,无声询问应对之法。
接收到邵明澜求助的目光,作为家里最冷静,最公正,最具权威,最有种的小辈,邵景安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轻轻扫了在场的两位长辈,张口提议道:“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那不如由父亲陪母亲一同回房吧。
您是母亲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到时候还要劳烦您在旁安抚母亲,陪母亲一同进行驱邪仪式。”
这话乍听没什么问题,好像是为张敏月考虑。
可仔细一品,邵鸿济便觉得不对。
什么叫在旁安抚,一同进行驱邪仪式?
如果妻子身上真有邪祟,那他这肉体凡胎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一味地往她跟前凑,岂不是成了邪祟的出气筒,第一个遭殃?!
他都能想到这些,不信阿景想不到。
偏偏阿景还要自己在旁陪同,可见阿景这话摆明了是觉得他也有点毛病,想要让他们夫妻二人一同接受高僧的驱邪。
意识到这点,邵鸿济的脸瞬间黑了。
看着邵景安如冰似霜的面容,心里哇凉哇凉的,终于明白何为不孝子了。
刚想开口反驳,便见身侧的妻子率先站出来,一改往日的温柔,如同发了狂的兔子,双目通红,死死盯住自家臭小子,劈头盖脸地骂道:“邵景安,你说这话好意思吗?
到底是我和你爹有问题,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比起我和你爹,我看你更需要驱邪!”
邵鸿济:“……!!”
哇!
没想到妻子还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虽然有可能是邪祟作怪,但他一点儿都不反感。
毕竟,她说这话也是在维护他嘛。
这般想着,胸口有点暖暖的,对妻子的怒气不自觉消散了几分。
对于驱逐附身的邪祟,也不那么急切了。
毕竟,他们现在有一个“共同敌人”——阿景。
倘若不打消阿景的念头,他也得被阿景当成邪祟给消灭了呢。
心思百转,邵鸿济没出言制止张敏月,而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微微侧目,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她,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可是正常得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倒是阿景你……”
神情迟滞了一下,邵鸿济往张敏月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询问道:“那谁,你觉得阿景有什么问题?
快说出来,免得等会儿阿景把你我都抓去驱邪了。”
张敏月:“……??”
什么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