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中残留的血腥与邪气在晨光的映照下缓缓消散,众人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于地,甚至连抬手的气力也近乎耗尽。
韩娇娇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轻轻地靠在司徒峰宽阔的肩头,她那如葱般的指尖,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抚过浮生瓶那冰凉的瓶身,仿佛在感受着它所经历的沧桑。而那瓶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与邪影激烈碰撞时的灼烫感,仿佛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留下的痕迹。
“这老东西真是深藏不露啊!”胖子一边揉着那发酸得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过的胳膊,一边恶狠狠地看着黑袍男子的尸体,啐了一口,“还好咱福大命大,不然真就成了这古墓的陪葬品了。”
叶仙子从怀中掏出伤药,分给众人:“此地不宜久留,石棺裂开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东西跑出来。”她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轻轻震颤,那些之前被打散的白骨傀儡碎片竟在蠕动,像是要重新拼凑起来。
司徒峰眼神一凛,扶着韩娇娇起身:“走!先离开这里。”
众人相互搀扶着,循着来时的墓道往外走。
经过那些刻满诡异符文的墙壁时,韩娇娇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处模糊的壁画:“你们看,这上面画的……是不是幽冥邪影?”
壁画上,一个披甲的修士正举剑刺向黑雾凝聚的巨影,旁边还刻着几行古老的文字。
叶仙子凑近细看,眉头微蹙:“这文字……像是上古修士的记事文,说这邪影是被一位叫‘玄阳子’的大能封印在此,还说邪影本源与‘蚀心咒’同源……”
“蚀心咒?”司徒峰心头一动,“神武宗的禁术里,就有类似的邪咒,能操控人心。”
韩娇娇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之前在王奎身上搜到的,上面刻着与壁画相似的纹路。“这玉佩……会不会和玄阳子有关?”
话音未落,墓道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拖拽。胖子脸色一白:“别是又来个大家伙吧?”
司徒峰将韩娇娇护在身后,宝剑出鞘:“不管是什么,先出去再说。”
众人加快脚步,终于钻出古墓。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乱葬岗的腐臭似乎淡了些,但那些歪扭的树木阴影里,总像是有东西在晃动。
“我们得尽快离开乱葬岗,”叶仙子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方才在墓室里,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不止是我们和邪影的。”
正说着,胖子突然指着前方:“那是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土坡后,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袍,与黑袍男子穿的样式极为相似。司徒峰示意众人隐蔽,独自摸了过去。
土坡后躺着三具尸体,都是黑衣打扮,脖颈处有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同一人所杀。他们怀中都揣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影”字。
“是神武宗的影卫。”司徒峰拿起令牌细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很新,应该是在我们进古墓后被杀的。”
韩娇娇走来,注意到尸体旁的草丛里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不像是黑衣人的:“还有别人来过?”
突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左侧传来。司徒峰瞬间将韩娇娇拉到身后,宝剑直指声音来源。
树后走出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枯木拐杖,看到他们时并不惊讶,反而拱手道:“诸位小友,可曾见到一个黑袍人?”
胖子警惕地问:“你是谁?找他做什么?”
老者叹了口气:“老夫是守墓人,世代看守这乱葬岗下的封印。那黑袍人偷了我族的‘幽冥令’,解了玄阳子前辈的封印,老夫追了他三天,还是来晚了一步。”
司徒峰打量着老者,见他气息平稳,不似恶人,却仍未放松警惕:“前辈可知他的来历?”
“他是神武宗的太上长老,姓柳,”老者眼中闪过痛惜,“万年前被逐出我族,竟堕落到与邪祟为伍……那些影卫,也是他引来的,想借邪影之力帮助周伯涯重振神武宗。”
韩娇娇忽然想起壁画上的玄阳子:“前辈可知玄阳子与蚀心咒的关系?”
老者闻言脸色微变:“小姑娘竟知道这些?玄阳子前辈正是我族先祖,当年为封印邪影耗尽心血,临终前留下遗训,说邪影本源若与人心之恶结合,会滋生出操控心智的邪术……想来那蚀心咒,便是由此衍生。”
众人这才恍然,难怪神武宗的禁术如此邪异,竟与几万年前的邪祟同源。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这是先祖留下的残卷,记载着克制邪术的法子。如今封印已破,邪影虽灭,但姓柳的死前定已将邪术传给了周伯涯,你们若要对付神武宗,或许用得上。”
司徒峰接过羊皮卷,只觉入手沉重:“前辈为何要助我们?”
“周伯涯野心太大,若让他掌握完整的邪术,天下必乱,”老者望着古墓方向,“老夫守墓一生,终究没能护住先祖心血,只求你们能阻止这场浩劫。”
司徒峰正色道:“前辈放心,晚辈定会全力阻止这一切发生的。”